2019 美里汶莱之旅

【2019 美里汶莱之旅】

到汶莱看看，向来是我的夙愿，藏在我内心中有如一朵忽明忽灭的灯火，就是一直无法实现。东盟10个国家，除了菲律宾与汶莱，我都去过了。汶莱是一个小国家，景点不多，很少会有人有意愿要去旅游；菲律宾大家都顾虑到安全问题，所以多年来就没有办法完成这个心愿。因此，当胡振明陈秀金夫妇问我要不要去美里与汶莱走走，我马上就答应了下来，终于我们在2019年1月15日，四个人就这样踏上了旅途。

飞机下午5点从士乃起飞，天气非常好，艳阳普照，心情也特别好，亚航机舱内花枝招展空姐的穿梭，与引诱你掏荷包诱人美食的香气，还是敌不过我兴奋的心情。十多年前到过古晋，住了几天，印象非常深刻，这一次是我第二次踏足砂拉越，心中充满了憧憬。虽然说，砂拉越是我们自己的国土，显然的，西马与东马还是有差别，多少还是有点陌生感与新鲜感，因此也让我产生了无限的想象空间。飞机在绚丽阳光中飞了两个小时，终于在美里机场着陆了，此时，如果是在西马，太阳还是高照，阳光仍然普照，但在美里，竟然是万家灯火，天早已暗了下来。

我们租了一辆MyVi自驾，来到了一所网页评为3星，但振明说是4星的皇宫大酒店。酒店相当不错，外表宏伟，内部布置豪华，还是砂拉越前首长敦丕显斯里阿都泰益瑪目亲自开幕的酒店。我们留宿的房间不用开冷气也叫人冷到发抖，我跟老伴留宿了四晚，因为怕冷竟然完全不敢开启冷气。酒店旁边与后面都是热闹的街道，店屋林立，小食店也多。我们选了一间超热闹设有很多摊位的小食店，我点了四川牛肉面，振明夫妇点了猪肠粉、沙爹、萝卜糕等。让我们感到惊艳的是，这里的食物既合我们的胃口，价钱不贵，还别具风味。沙爹的酱是黄色的蒜蓉，萝卜糕看起来不黑但吃起来口味蛮重，猪肠粉也相当特别，完全跟西马的不太一样。我点的牛肉面，虽然说是四川口味，但一点也不辣，分量相当多，肉块很多，不像西马的牛肉面，面汤里只有几片肉片可怜兮兮在浮动着。

美里是砂拉越的第二大城市，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很是热闹，她坐落在砂拉越的北部与汶莱毗邻，所以拜四拜五很多汶莱人会涌到美里消费。美里也是马来西亚最早生产石油的地方，第一口石油井，就在美里，所以这里也被人称为油城。由于石油的开发，结果带动了城市的发展，石油的收入是美里早期主要的经济支柱，后期则着重在土产、木材业、农业、造船业、教育与旅游。这里海鲜颇多，也很新鲜，到处可见海味店铺，许多海味如海参、鱼唇、干贝等，都可以买得到，而且价钱不贵。

第二天一早，我们吃了早餐就启程前往离开这里约158公里的汶莱。早餐是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店吃，我点了这里的招牌美食：哥罗面。面条有如西马的云吞面，不过更细，也蛮有嚼劲。面煮熟后掺拌葱油与酱清，淡黄的面里拌了肉碎，每盘RM 3，确实经济实惠，分量比笨珍的云吞面还多。我在十多年前在古晋吃过，现在重吃，似乎更美味。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咖啡店聘请的很多都是土著，他们有的口操华语，有的只会讲马来话，都非常友善。

要过去汶莱必须经过关卡，关卡离开市区约12公里，汽车要过境须办入境手续，在一张纸上印有二维码，过关卡时扫描，非常简单容易。汶莱的旧名称叫婆罗乃，之前与砂拉越、北婆罗洲（沙巴）合称为北婆三邦，整个国土被砂拉越分割成两个部分，1984年脱离英国独立，同年加入东盟。我早就闻名汶莱是石油国，而且非常的富裕，其国民不需缴付任何税务，心中在想，这么富裕的国家，一定是高楼大厦林立，商场超级市场众多，街道上一定非常的热闹吧。车子在付费的大道上飞驶，我内心如此的暗忖。大道收费汶币3元，或新币3元，或马币10令吉，遗憾的是这里只收新币，不收马币。一路上大道竖立的告示牌都有爪夷文，最高时速是100公里，雨天时最高时速是70公里，交通警察非常勤劳，一路上一直看到警车或骑大型摩哆车的交警追逐超速或犯规的车辆。大道上来往车辆不多，据说只有拜四拜五来往的车辆比较多。一路上没有休息站，半途我们停下来尿尿，看到的是一间超小间的厕所。我们是经过的是Sungai Tujoh的关卡, 朝向汶莱的Balait县，然后经过Tutong县，最后再进入Brunei and Muara 县。汶莱一共有四个县，另外一个是被砂拉越分割出去的Temburong县。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奔驰，我们终于到达汶莱的首府。由于我们用的是电话里的卫星定位，进入了汶莱境内就没有了网络，只能靠摸索与口头询问，还好这里的人都很友善，有问必答，我们先到了一座极为漂亮的回教堂，左侧还有一个湖，湖上一艘钢骨水泥的大船，后来才知道，这是座旧的回教堂，可惜的是外面竖立着非回教徒不得进入参观的字眼。我们也只能在外围看看，然后就在一位收停车费的年轻人好意的绘制手画地图的指示下，超国家皇宫方向驶去。

过后我上网查询，原来汶莱有两座回教堂，一座是奥玛阿里赛佛丁清真寺（Omar Ali Saifuddien Mosque），另一座是占米阿山纳柏嘉清真寺(Jame' Asr Hassanal Bolkiah Mosque)。我们刚过去的回教堂是一座坐落于首都的皇家清真寺，是亚太地区被誉为最壮观的清真寺之一。这座以汶莱第28任苏丹，奥玛阿里赛佛丁三世的名字命名的回教堂，在1958年完成，建筑的风格受伊斯兰与意大利风格影响，是由一个意大利建筑师设计的。回教堂位于汶莱河畔的一个人工湖上，还有一座长桥可以跟水上村落相连。我们本来就想过去水上村落看看，要过去水上村落须乘船过去，船是小小的一艘，速度奇快，可是非常颠簸，每人的船费是汶币1元。可惜因为振明会晕船，怕会受不了小船的颠簸而打消了念头。过后我在网络才发觉到，原来回教堂有一座桥可以直通水上村落，可以就这样走过去，可惜知道的太晚，让人扼腕叹息。

这座清真寺的建筑风格确实非常的宏伟，她的尖塔全部用大理石与金色拱顶组成，范围内还有喷泉与花园，四周环绕着无数的树木与花卉，取其寓意为天堂的意思。回教堂旁边通过一座大理石桥与类似船的建筑物相连，这船模样的建筑物是用来举行官方庆典之用。据资料显示，这座回教堂最大的特色是主拱顶，全部镀以纯金，高达52米，在斯里巴加湾任何角落都可以看到。很可惜的是，这座清真寺不让非回教徒进入参观。

汶莱苏丹的超级富裕，他著名奢华的皇宫是我们向往参观的对象，可惜守卫森严，守卫的警察倒是非常友善，叫我们在外围拍照。这座号称为世界最大的皇宫，是现任苏丹的住所，叫着努洛伊曼皇宫（Istana Nurul Iman）。皇宫巨大镀金的尖圆屋顶，远远就能看见，据说在黄昏晚霞的照耀下，它的炫丽是摄影师们爱捕抓的镜头。根据网络资料，这座皇宫拥有1700多个房间。只在汶莱2月23日的国庆日，以及开斋节时开放三天供民众参观。不能进入参观的我们，只能在皇宫外围拍拍照，过后就准备到街上用午餐。

从皇宫范围出来，我们到街上准备用午餐。汶莱的华人不多，街上华人店铺也少，我们在一所马来餐馆用餐，我点了一客泥鳅鱼饭，两条泥鳅炸得香脆，配上白饭，还蛮好吃的，算汶币是不贵，一客才B$ 4，折合马币RM12. 我帮老伴点了一客Bakso 牛肉丸汤，每碗也是B$4。过后我们在街上略为溜达一番，而就在市区前方的汶莱河上，就是著名的汶莱水村。

汶莱的水村（Kampung Ayer）坐落于汶莱河上，是世界上最大的传统水上村落之一，据说建立于1521年，迄今已有接近500年的历史，村里有接近3000栋房子竖立于高高的木桩上，大约有3万多人居住，村里以蜿蜒的桥路接连，建有清真寺、学校诊所、警察局、消防局等等，非常齐全。我们事先不知道有一座长桥可以直通水村，导致失之交臂，入宝山竟然空手而回啊。

在市中心我们看到一所华人庙宇，乃下车参观，结果发现是一座安奉广泽尊王的腾云殿。这座建于公元1918年的庙宇，显然是汶莱最具有历史的庙宇。根据传说，广泽尊王升天前是一位叫着郭洪福的牧童，是福建泉州安溪人，后来升天为仙。我们略为膜拜，就上车继续在市区内逗游，结果来到汶莱的一所学校：汶莱中华中学。这所本名育才学校的中学，是1918年由甲必丹王文邦所创立，初始时以私塾方式授课，到了1922年才易名中华学校，是一所拥有小学至中学完整的学校。为了不骚扰学生们的上课，我们只在校园外围拍拍照，没有进入学校里。

过后我们就前往汶莱最大的清真寺。汶莱全国最大的清真寺叫着Masjid Jamek 杰米清真寺，这座回教堂是现任苏丹（第29任）修建的，由于是第29任，因此屋顶用29个圆拱金顶代表，这些金顶都用2公分的纯金来建筑的，非常奢侈。这座清真寺拥有7座拱门，以及15个喷泉，暗含苏丹在7月15日生日的数目，内部的装饰则是美奂美仑：奢华的巨型水晶吊灯、华贵的地毯、超凉爽的冷气，空间超级宽阔的祈祷室，富丽堂皇中透露着庄严。我们进入祈祷室参观，男生可以便服进入，女生必须穿着清真寺供给的黑长袍。进入祈祷室也有一定的规定，非回教徒只限制在被圈围起来的范围内，而且必须完全肃静。

从杰米清真寺出来，我们就直奔回程美里了。砂拉越一个值得一提的是，到处都可以看到华文字，不管是在关卡或是街上的路牌，都会有华文字，让人加倍感到亲切。回到美里已经是华灯初上，我们找了一间海鲜餐馆，点了一些可口的菜肴，其中炒鱼唇是一味，味道虽然普通，吃起来也觉得普通，但却是这里的一道美味。另一道特色菜是香烧烤鱼，取鱼肉而烧烤，味道甘甜，倒是相当不错。而到了砂拉越，不吃这里的野菜米令（mirin）是说不过去。这种只在东马才有的野菜，炒起来既爽口又美味，我们在砂拉越的这几天，倒是吃了不少的米令菜。

砂拉越另一个让我刮目相看的是湿吧刹里的猪肉摊位，很公开以开放式把猪肉摊开来摆设，一个个的猪头、猪脚、生肉块高高挂起，猪脑猪肠猪内藏摆满了摊位。吧刹内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各种美食也在吧刹内设立，我们点了一对年龄约有80岁老妇人的咖喱鸡饭，她告诉振明已经卖了80年，从她的父辈一直到现在。我看到的是顾客还蛮多，特殊的是很多的顾客是自己端了食物回到自己的座位。咖喱鸡饭虽然口味不是很好，白饭上淋满咖喱汁，鸡肉是以沸水煮熟切片，如果要加料则要6令吉，在饭上多放一些卤猪肉片。我们也尝到砂拉越辣沙，味道还不错，只是我觉得有点酸，味道不够香浓。我看到旁边咖啡档口放着许多褐色玻璃樽，一时好奇问摊主，才知道是把预先泡好的咖啡注入樽内冷却，他们管叫这种冷咖啡味Kopi leng。另一个让我感到好奇的是蔬菜摊主都会把蔬菜一束束用树胶圈束起来摆放，然而让人感到特殊的是他们都把根部朝上摆放。吧刹的外围，很多土著也会把他们的蔬菜带来，放在地上摆卖，有趣的是这些土著于摊主都和睦相处，可见当地人的友善。

吧刹设于市区的中央，里面没有厕所，要上厕所就要到附近的公共厕所，进公共厕所一个人要20仙，虽然收费至少比西马还要便宜。厕所倒是蛮干净。市区到处都卦上红灯笼，年货到处都是，尤其是对联、吉祥字贴、灯笼、猪吉祥物、花卉等，人来人往，倒是很热闹。我稍微看了价钱，价钱不但不贵，还比西马便宜啊。最有趣的是老人街，一个位于秀玲事业中心里两排商店之间的雨盖区，数间咖啡店都把桌椅摆放在这区内，让顾客在这里聚集吃喝聊天。顾名思义，这里也就成为老人们的休闲中心。我在这里买到了纯正的砂拉越胡椒粉，味道强烈浓厚，非常香醇，放进旅行箱内，所有的衣服都沾上了味道。我也买了包装的哥罗面，回来煮来吃，分量相当多，足够两人吃，也相当好吃。后来振明也带我去买诏安饼，原来美里的诏安人还不少，振明买了诏安大饼，我则买了碰饼与大麻饼，再加上豆沙饼，说起来滑稽，竟然跑到美里来买饼，不过试一试异地的风味又有何妨。

我们也找到了一间土著经营的餐馆，老板是Bidayuh人，非常友善也很热情。我们点了酱牛肉、红糟猪肉、米令菜、焖马铃薯等，味道还不错，都是土著的菜肴，再加上一包有如西马沙爹饭的包饭，只是包的不是饭，而是有若粥的绵软稀饭，配菜肴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土著的老板友善又好客，还特别来介绍他的菜肴，还一直不停的说哈利路亚，感谢上帝。振明确实很会找吃，我们还特地到一个叫Sibuti，离开市区相当远也偏僻的地方去吃笋壳鱼与当地人称为大头虾的长青脚淡水虾。笋壳鱼肉滑嫩美味，大头虾肉多味甜，吃得我们都翘起大拇指赞好。

我们也在这个小镇找到一所德教会，还发现振明的朋友才在上个礼拜到来参加他们的盛典。这里的人非常友善，德教会的负责人甚至还特别开启了大门，让我们进入参观，而秀金也发现到这里的一个地标性雕塑，竟然是一颗巨大的油棕果，竖立于市中心，说明这里的原产品应该就是棕油。

在美里的这几天里，我们到了好多个地方，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有几个，其中在市区的大伯公庙，让人叹为观止。这座大伯公庙建于1913年，迄今已经超过100年，香火鼎盛，该庙建筑古色古香，飞檐翘角，彩绘鲜艳，琉璃绿瓦，非常古雅，尤其是那些浮雕石柱，精美壁画，龙凤护宇，更显得华贵。大殿供奉的是大伯公福德正神，左侧是南海观音菩萨，右边是注生娘娘，其后为妈祖娘娘、地主娘娘等神位。美里的神庙都建筑得非常雄伟，富丽堂皇，就拿海龙寺来说，是我看过最宏伟的庙宇之一，庙前两只巨龙建筑，左边站着高达30呎的文武财神赵公明，大殿前方左边是巨鼓，右边是大钟，任香客敲击。大殿内正中供奉的是多手三面观音菩萨，前面是9尊皇爷，这正是这座海龙寺斗母宫供奉的神祗。

另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美里的一号油井，油井被命名Grand Old Lady。这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因为油井在1910年开采，一直到1972年，一共运作了62年，而因为它是东马第一口油井，所以就叫着老太婆。现在这个油井被修建为纪念碑，旁边有一座石油博物馆，展出蚬标石油公司自1910年开采的历史经过。这座一号油井坐落于加拿大山，加拿大山也是一个景点，山头上可以远眺美里的市区，我们在傍晚时分再次上山，想要从山头看过去南中国海的日落，山上很多当地的居民都会在傍晚时分上来运动。当天我们看不到日落。

另一个我们去过的景点是Coco Cabana，坐落于美里的一个海角，著名海马灯塔（Seahorse Lighthouse）的一个景点。我们到达的时候是下午，游客稀少，这里著名的餐馆也还没有营业，我们在海马灯塔附近一栋古色古香的木板建筑物拍拍照就离开了。另一个景点是都山海边（Tusan Beach）是一个看日落与蓝眼泪的地方。这个地方名字的由来，据说是跟附近一块形似马低头饮水的山崖，所以在这里也摆放了一个供游客拍照的石雕。可惜的是，当地的人告诉我们，之前可以看到的蓝眼泪已经不再出现，我们在这里拍了一些照片也就离开了。我们也去了一座供人家租借的长屋，屋主人是依班人Mr. John，人很客气也很热情。他带我们步上木板长屋，长屋已没有人居住，屋主人把长屋当着度假屋来租借给客人，偶尔也租借给族人充当结婚场所。我们走在有隙缝摇摇晃晃的木板地板上，屋子相当陈旧，屋主人也很坦白地讲，蚊子很多。他想要卖掉这5英亩的土地，但因为只能卖给土著，而土著多数不感兴趣。

在美里留宿了四个晚上，终于要回家了，离开之前，很幸运的我与老伴竟然有机会看到土著娶新娘宴会的彩排，虽然不是正式演出，也让我们有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欣赏他们的歌舞。结婚的是Bidayuh族，但他们竟然以依班人的习俗来娶亲，宴会在我们留宿的酒店里举行。我看到他们装饰的新娘车，也与我们的差不多一样，彩带是用红白两色在车头车尾，还有车身装饰。他们告诉我，新郎必须带上巨型的犀鸟喙与羽毛制成的头饰，头饰很大，也相当的重，上面是约50公分长的鸟羽毛，前方有犀鸟的啄喙，他们还让我戴看看。

旅游时间苦短，一晃之间就到了尾声。我要感谢振明秀金夫妇的邀约，他们是经验丰富的旅游策划者，跟随他们出门，我们可以高枕无忧，真正享受旅游的乐趣。这几天的旅游，确实让我开了眼界，砂拉越是个好地方，当地人们热情好客又友善，各族都能和谐在一起生活，最重要的是让人感到生活没有限制，没有隔膜，完全融合在一起生活，体现真正的马来西亚精神。

（15 ~ 19-1-2019）